【注意】王安石纵被春风吹作雪 (王安石纵被春风吹作雪蚂蚁庄园)

北宋熙宁九年(1076年)的十月,王安石辞去了宰相之职,放下了“变法”的纷纷扰扰,外调至江宁府的他,已然步入了天命之年,浮浮沉沉,心力交瘁。江宁的杏花很美,暮春的时候,飘飞的花瓣也会纷纷洒洒,飘落在绕城的青水之上,招摇在人的身侧和眼前,写诗念景,再好不过。

《北坡杏花》

一陂春水绕花身,花影妖娆各占春。

纵被春风吹作雪,绝胜南陌碾成尘。

王安石喜欢水也爱写水,开篇便写道整个池塘的水皆围绕着杏花,原来这杏花是在春水之畔,红白花瓣合着柔婉的绿水,已成一幅盛景。

水畔的花天生少了些快意,却有着更多的柔媚,“花影妖娆各占春”,花与花影都这样妖娆多姿,各占春光之席。繁花盛开,嫣然绚丽,惹人陶醉不知归路,此外花还有一景令诗人着迷,那就是水中迷离的花影。春风徐徐,皱了一塘的绿水,也晃了水中的花影,岸上的繁花入眼,水中的花影也入了心,艳丽娇俏的花枝和盈盈摇曳的花影交相呼应,只剩下不见边际的生趣和诗意。

暮春的时候,花期也到了尾声,花瓣总是会离枝飘落,想到落花漫天的情景,诗人写下了:“纵被春风吹作雪,绝胜南陌碾成尘。”“南陌”指道路之边,纵然会被春风吹散如雪,飞落天涯,但这池畔的杏花也是落在绿水清波间,是绝对胜过那些落于道路干途,被车马碾作尘土的花了。

北坡的杏花和南陌的杏花在王安石的眼中有了本质的区别,北坡水边的杏花归于清明澄澈,而南陌的杏花却是一身污秽归于尘土。其实这本是自然界的规律,花瓣落下的时候,终是无踪,只待来期。但是王安石偏偏因花的属地不同而有了不同的看法评价,只因心中有志要言明,有意要托喻。

池边的灿烂杏花对王安石来说,正是他个人的追求和操守,他的毕生正是为了“变法”这个追求而执着,从未动摇和改变,以至于看到满树繁花,他也会想到自己的这份执着。如今,五十有余,但他依然不曾、不会放下那份清明执着。那路边的杏花,纵然艳丽依然,可是终归于了污浊,在他看来,是不忿,亦是不齿。

王安石在熙宁八年(1075年)再次拜相后,已经很难得到更多的政治支持,变法派的内部分裂也尤为严重,新法若继续推行,也是很难了。想来王安石在江宁赏看杏花,回首往事种种时,那北坡和南陌的杏花自然地勾起了他心中的许多的不甘、许多的痛,就将心中所想都寄予在这美丽的杏花上吧。如画的山水间,他终是无法云淡风轻地写意风月。

我们不必将这首诗非要立在政治立场上分出个是非高下来,因为那本就是个需要详尽探讨的历史问题。只需安心地欣赏诗人写意花期的诗情画意,领会他内心的执着操守,如此,甚好。

花落了,纷扬又闲静地落在清水绿波上,仿似,又是一季花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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